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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guirre, the Wrath of God

德國導演荷索(Werner Herzog) 1972年的作品,應該也是他作品中評價最高的一部。用偷來的攝影機,帶著整個劇組到秘魯深山實景拍攝出來的大作,光是拍攝過程也夠讓後人津津樂道了。

說到叢林冒險片,拿近年的片來說或許會想到神鬼奇航2、阿波卡獵逃這種從頭到尾讓人無暇喘息的動作片。但天譴這片卻是個完全相反的範例,相對於前面兩者有速度感的"動",這片更多的是"靜"。極少的對話,少量的剪接,好似要讓觀眾感受真正處在叢林中那種無助又寂寥的氣氛。沒有給觀眾探險的刺激,反而是凸顯追尋那不一定存在的"黃金城"的茫然感。

奇幻與荒謬的元素也是特色之一。載一匹馬在竹筏上是一幅奇怪的圖像,然而這匹馬卻也是神父的信心來源,因為他在墨西哥看過一匹馬嚇走一整群印地安人;一直到馬被古茲曼放走,神父才覺得這趟行程已無希望。掛在樹上的獨木舟也是個荒謬的圖案,影射著船上人們的瘋狂內心狀態。片尾突然出現的一堆猴子也同樣充滿奇幻感,滿船的死屍與這些活蹦亂跳的猴子對比,似乎更加強阿奎爾宣示自己是"上帝之怒"的陳述,他似乎正是上天派來毀滅人類的使者。

片中還有很多影射性的東西,比方說阿奎爾對女兒的曖昧態度,對照他最後說要"迎娶他女兒",呈現出亂倫的內心慾望。又比方說神父被要求主持正義時說"教會總是站在強勢的一方",寫實地嘲諷著宗教的趨炎附勢。阿奎爾見似瘋狂,然而我覺得他卻是人類無窮慾望的象徵。他有無盡的野心,他不單是要奪權,而是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帝國,他不只是想找到黃金,反而是想用黃金換來權勢,回頭把西班牙給滅了。他只有欲望,沒有憐憫,反對他的人最終都被他除掉,正是人類貪婪殘忍的寫照。

不難理解為何楊德昌看到這片而毅然決定走上導演之路,我想他是看到了希望與可行性。楊德昌這樣一個電機出身的人在轉拍電影前,肯定有考量過台灣電影環境的小資金拍片是否可行,而這部僅靠37萬美元預算,其中1/3還給了主角當片酬的片子,可以爬山涉水到海外拍攝並有這種成果,的確是給了電影人希望與激勵,甚至可能是一種"他可以我也行"的挑戰心情。柯波拉承認現代啟示錄是受到這片的影響,我想不用他多說明眼人也看得出來。本片中探險隊坐竹筏一路往叢林深處前進的劇情,不論氣氛與劇情都與馬丁辛在"現代啟示錄"中尋找柯茲上校的旅程極其相似。柯波拉對這段的解讀很精確,學習荷索用周圍的場景事物來暗示人物內心瘋狂的狀態,同樣拍出了氣氛詭譎卻又吸引人的另一經典片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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